第10章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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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清理这么多血,我手头没有想要的那些用品和工具,但我想只能凑合着来了。
不过,我或许该先试着别再流血了。或者…… 嗯,我的意思是,为了弥补从脸上流掉的这么多血,我肯定得造血,但我又不能让这些血从脸上流出来,所以…… 天呐,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还在惊恐发作吗?
嗯。
没错,胸口还疼着,身体仍像是在尖叫,全靠努力呼吸才勉强保持平稳。肯定还在惊恐发作。这就是解离的感觉吗?呃,我不喜欢。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哦对,血。谢天谢地,我背包里还有一堆处理血迹的东西,于是我赶紧闭上嘴,洗了洗手,往嘴里塞了一大团纱布。真棒。那我该怎么处理刚刚掉进洗手池里的三十二颗牙齿呢?
这个念头突然像砖头一样砸在我脸上,我一下子又被拽回了对自身处境的极度恐惧之中。我所有的牙齿都从脸上掉了出来。我的牙龈同时在大量出血。我流了好多血,可能得去急诊室了,可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我是个可怕的怪胎,我的存在可能违背了我们所知的所有生物学原理,我不知道,也许一切都会没事,但也许我会被绑架去做实验,甚至直接被杀掉,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办法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只能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尽管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我只是…… 我受不了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事了!
所以,再回到牙齿的问题。我就直接把它们冲进马桶之类的地方吗?我是说,如果只有一颗牙,那也许行得通,但我满嘴都是牙,我担心它们会堵住管道。想象一下,一个烦躁的老水管工被叫来学校修堵塞,结果打开管道,三十二颗牙齿哗啦啦掉到地上。他肯定会以为有人被杀了,惨遭毒手!他们会报警,警察会查牙科记录,查到我的牙科记录后发现我还好好活着,但肯定会找我谈话,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就…… 啊啊啊啊啊!
所以这个计划不行!于是,我把手伸进洗手池里那滩可怕的血水,把所有牙齿都捞了出来,放在五层纸巾上。我把它们冲洗干净,转移到另一叠干纸巾上,然后装进一个密封袋,放进背包里。很好。现在要是有人发现我的牙齿,就不会觉得我是个谋杀受害者了。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个杀人犯。
而这确实也是事实。
说到这,整个过程已经让血溅得到处都是,所以我赶紧换掉嘴里被血浸透的纱布,戴上一个新的 N95 口罩,开始把各种恐慌情绪都强行压制下去,好让身体能自动运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直很喜欢打扫。我打扫得确实很好,而且这是一件我可以动手做的事,刚好能让我的大脑完全投入其中。这种分心方式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或者至少是我一直以来应对压力的方式,也许这并不是我真正需要的,但却是我唯一知道能有点帮助的方法,哪怕只是暂时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自身问题的认识很奇怪,明明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直面同样的问题。人们说第一步是承认自己有问题,这点我确实很擅长,但其他步骤却总是让我头疼。……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洗手间门开了?哦,糟透了,有人进来了!不不不不不!
“里…… 里面有人!?” 我绝望地尖叫道,尽管这个洗手间有四个隔间,根本不是这么用的。
“呃,你是汉娜,对吧?”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朝我喊道,“弗兰克老师让我来看看……”
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从转角探出头,往洗手间里看了看,脸立刻变得煞白,大概是因为看到到处都是血,包括我身上也都是。居然是秋,就是那个在体育课上也看到我像恐怖电影里那样血淋淋脚趾的女孩。她有着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脸型有点瘦,颧骨很高,如果不是看起来马上要尖叫或者呕吐的话,可能会显得很犀利、很有威慑力。除此之外,她看起来极其普通,穿着那种毫无特色、几乎像制服一样的衣服,无聊到我盯着她看的时候,都几乎能忘掉衣服长什么样。事实上,我确实正盯着她,因为有人撞见我在惊恐发作的状态下,只用洗手液清理自己流的一滩滩血。我们像被车灯照到的鹿一样,尴尬地对视了大概十五秒,秋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呼吸急促,身体颤抖,突然她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全靠意志力把表情扭曲成一种困惑、略带恼怒的茫然。
“好吧,” 她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我像个十足的笨蛋和蠢货一样,鹦鹉学舌般地回问道。
“到底,” 她嘟囔着,从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发生了什么事?”
“我,呃。流鼻血了。” 我笨拙地撒着谎。因为嘴里塞了很多纱布,而且还没了牙齿,我的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奇怪,但也许我可以小声说话,假装是口罩的问题。
“你鼻子里是有动脉破了还是怎么着?” 秋难以置信地问道,看了一眼笔记本,没看我。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本子,然后又把它放回了口袋。
“蝶腭动脉,没错。” 我麻木地回答。
她盯着我眨了眨眼。我也回瞪着她眨眼。
“…… 你需要帮忙清理吗?” 她叹了口气问道。
我是说。这对一个人来说确实是很多血。
“谢谢。” 我小声说道,“我背包里有乳胶手套,你要是想用的话。”
“你当然有。” 秋叹了口气,“这一点都不诡异。你的口罩是不是塞了纱布之类的东西?你说话听起来像隔着一堵墙。”
“不是整个口罩都塞了。” 我向她保证,“但我是说,血太多了,所以……”
“用了很多纱布。” 秋表示认同,就好像这完全合理,而我不是个浑身是血的疯子一样,不得不说她人还挺好的。“把那些手套给我,我可不想染上你这看起来像会爆炸的流血毛病。你的脚没事吧?”
“呃…… 嗯,已经不流血了。” 我尴尬地回答,从背包里拿出一整盒乳胶手套,我猜肯定是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塞进去的。背包里还有什么?绷带、创可贴,还有一些我大概是从家里医疗用品里顺来的其他有用的东西。嘿,干得不错嘛,我。明天我还得带点清洁用具。我把盒子扔给秋。
“你知道,一次是倒霉,两次就可疑了。” 她接住盒子,拿出一副手套戴上,“你打算解释一下这一切吗?”
我盯着她,试图想出最好的回答方式。
“不,” 我最终决定,“我不打算解释。”
秋给了我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但值得称赞的是,她还是拿起几张纸巾,挤了些肥皂在上面,然后开始帮忙清理起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回应。说真的,看到一个刚才还满脸是血的人,还能若无其事地说 “嘿,你需要帮忙清理这些恶心的人血吗?”,这举动有点女中豪杰的风范。不知为何 —— 大概是因为时机糟糕透顶,而且以我的过往经历来看注定会失败 —— 这让我的心开始小鹿乱撞,我意识到这是心动的开始。你懂的,这绝对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但我的身体就像个不听话的混蛋,完全不顾及对我的影响,最近这种情况已经成了常态。呃。我刚刚还在想秋看起来很普通,但她一对我做点好事,我就用完全不同的眼光盯着她那可爱的雀斑和棕色的长卷发,努力不让视线落到她的领口以下,总之就是激活了我所有最花痴的神经。这种情况发生得太频繁了,我真希望能停下来。但同时,我又真希望她能脱掉那件丑得要命的普通衬衫,然后 —— 嗯,不行,打住这个念头。你知道吗?我还有血要清理呢。咱们还是清理血吧。我把目光从这位美得让人不自在的同学身上移开,继续干活。
“谢谢你。” 我含含糊糊地说道,尽力不去在意因为牙龈塞着纱布,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蠢。“真的很感激你的帮忙。”
“没什么。” 秋哼了一声,“现在我只是想找个好借口,把科学考试改到其他时间。我觉得帮你清理这些事应该足够当借口了。”
“嗯,你说弗兰克老师让你来看看我,对吧?” 我问道,“他总不能因为你照他说的做了就冲你发火吧。”
秋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眯起,几乎难以察觉,但她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对,没错。” 她平淡地回答,“说得有道理。”
对一个我总共才说过两次话的女孩突然产生了一种突如其来、挥之不去且完全多余的好感,好处就是它不知怎么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再去想嘴里空荡荡的可怕感觉,不再去感受血管慢慢愈合时的阵阵刺痛,不再去理会新牙生长带来的疼痛,也不再去管因为流掉了正在清理的这些血而产生的头晕目眩。至少,流血似乎正在迅速减缓,因为我新换的纱布尝起来更多的是口水味,而不是铁锈味。我和秋一起,尽快把这堆 mess 清理干净并消毒,让这里看起来不那么像血腥恐怖片的场景。在这个过程中,我大概得提醒自己十四次她可能是异性恋。我的大脑就是这么烦人。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能力处理感情问题。我是说,照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忍不住吃掉她之类的!而且,她没戴口罩,我拒绝和不戴口罩的人约会。我才不管现在室内已经不强制戴口罩了呢!能预防一点是一点!当然,我那些愚蠢的荷尔蒙才不管这些完全合理的逻辑,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经常会有这种好感,而且我也很擅长压抑这种感觉。在这个愚蠢的南方基督教小镇,其他人都不是同性恋,所以我有六成的暗恋对象最后都会对着那些肌肉最发达的橄榄球运动员犯花痴,有三成五的人会在牧师谴责同性恋有罪时大声附和,当然,最后那百分之五就是布兰登,我猜是因为我大脑里那个会对我好的人产生好感的部分过于兴奋,以至于暂时把我的同性恋倾向抛到了九霄云外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我大概就是无可救药地渴望恋爱吧。
“我想这次我欠你两次人情了。” 我说道,嘴里还是含混不清,“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我不确定在我的生活像这样迅速支离破碎的时候,我能帮上什么忙,但我肯定会尽力。
“我一定会把你欠的人情记下来。” 秋干巴巴地回答,脱下沾满肥皂泡的手套扔进垃圾桶,然后拿出她的小本子,显然,她真的这么做了。不幸的是,她把本子斜着拿,我看不到上面写了什么。大概是故意的。不过,我还是想问。
“你把所有的人情债都记在那个本子上,还是只记特别血腥的这种?” 我开玩笑道。
“怎么说呢,” 她拉长了声音说,“知道谁愿意借你点钱总是有好处的。字面意思哦。”
我笑了,虽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一半是因为心动的感觉,一半是因为我正经历着严重的肾上腺素消退,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不过说句公道话,秋看起来一直都很…… 冷淡。呃,是那种超级淡定、说话一针见血、很机智的那种冷淡,不是指胸部(实际上看起来也不是…… 嗯,平平的那种)。总之,重点是,就算这个笑话没怎么逗乐我,但我喜欢她讲笑话的方式。不知为何,她那种面无表情的风格很对我胃口。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无可救药地渴望恋爱。
“咱们看看能不能把考试改到明天。” 我提议,“也许再叫几个清洁工来这里彻底消毒一下。我不太相信这种批量采购的洗手液。”
“从各方面看,这可能都是明智之举。” 秋表示赞同,“嘿,如果我们策略得当,说不定明天还能逃过体育课呢。”
“哈!我觉得不太可能,但可以做做美梦。真的,再次感谢你,秋。我很感激你的帮助。”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很感激她除了刚进来时的那一下震惊,之后似乎完全没被吓到。对于我明显回避的问题,她没有追问,而且我们开始干活后,她也很乐意安静地做事。而且我确实很喜欢…… 不,等等,打住。坏脑子。别再犯花痴了。你才刚认识这个女孩,你这个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讨厌鬼。
“不客气,纱布脸。” 秋回答,“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前,我就这么叫你了。”
哦!天呐,我是不是忘了告诉她我的名字!太没礼貌了,太没礼貌了,汉娜!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
“啊,对不起!我叫汉娜。我的名字是汉娜!”
“汉娜,对。这次我记住了。”
我点点头,然后我们俩一起回到科学教室。我们礼貌地请求老师把考试改到明天 —— 以我答题的速度,剩下的时间我大概能做完,但我不想让秋因为我而不好意思提出改期 —— 老师同意了,可能部分原因是我趁机巧妙地换了一些带血的纱布。当然,N95 口罩还戴着。我得说,我最喜欢口罩的一点就是它能遮住脸。预防致命疾病传播只能屈居第二了。之后不久,下课铃响了,秋和我没再说什么,就各自去上下一节课了。啊,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居然忘了告诉她我的名字!
等等…… 等一下。秋走进洗手间的时候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所以我才没告诉她呀!她本来就知道我的名字!我猜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怎么着!?啊,管它呢。也没多大区别。下次见到她我再问吧。
好吧。那现在只剩一件事要做了。我拿出手机,给布兰登发了一条简洁的短信。
嘿,我所有的牙齿刚刚都掉光了。
代表 “对方正在输入” 的三个小点出现、消失、又出现、又消失,在课间的短暂休息时间里反复如此,最后布兰登终于发了消息。
那午餐喝 奶昔?他问道。我被逗得哼笑一声。这家伙真逗。但同时…… 嗯,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我想我也没别的选择了!我承认。我之前都没考虑到这个。
比起 “我现在没牙了怎么吃东西”,还有更紧急的事要担心吗?
我是说,当有可爱女孩在身边的时候,显然是有的。但尽管我很想只回复一个 “胸” 字(我相信布兰登能明白,毕竟他空闲时间画了那么多身材火辣的怪物女孩),但我确实有个更有条理的借口,而且我打算说出来。
我主要担心的是从脸上流走的大量鲜血,我告诉他。还有就是有人看到了。不是看到牙齿,而是看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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