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敏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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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 太…… 太感谢了？我，啊！我觉得是这个意思？”

“不客气。” 他恭敬地回答。

天呐，这感觉既超级怪异又超级美妙。没有什么比被人类大小的手在我这只有家猫两倍大小的身体上到处抓摸，更能凸显我在地球和那边世界身体的差异了。当然，每个人都比我高大得多，我也习惯了这一点，但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待在他们肩膀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我身处一个陌生的新环境，感觉自己像个巨人的玩具娃娃一样被摆弄。他不停地抓住我的肢体，用力把它们摆成他想要的姿势，而我就任他摆布，因为天呐，这感觉太棒了。就像一次 “完美无缺” 的魔法以慢动作在我身上施展，一次作用于一个身体部位。

说实话，我很庆幸给我按摩的治疗师看起来是男性，不然不管我有没有功能性的性器官，可能都会尴尬地产生生理反应。

“我的天呐。” 我突然想到，“这简直是给艾达的完美生日礼物。”

“抱歉，您说什么？” 机器人问道。

“我的朋友艾达！” 我说，“天呐，她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我一直在想她生日该送她什么，因为我真的不擅长准备生日礼物，但要是我直接把她传送到这儿来…… 呃。好吧，如果她愿意的话。还有如果你们也愿意。不过…… 嗯。你们不会说她唯一懂得的语言。而且这也不算是我送她礼物，更像是我让你们送她礼物，这可不一样。不过我想，从某种程度上说，传送本身也算是礼物，因为没人能做到这个，所以 —— ”

“我已经通过网络发送了您的询问。” 工匠族机器人汇报说，“您愿意更详细地描述一下您的传送法术吗？”

啊。呃。嗯。我是说，首先严格来说这与其说是传送法术，不如说是维度转移法术，但我不太想说这个。不过其他细节应该没问题。

“基本上，我能把人从一个特定的地方拉过来，或者送过去，不管那个地方有多远，但我每次只能传送一个人，之后就会昏过去。对于物体的限制稍微宽松一些，我可以带着人一起传送物体，或者单独传送物体，如果所有物体都在同一个容器里，我还能一次发送或接收多个物体，但每次传送之后我还是得睡觉。或者…… 我想应该是每次传送过程中？如果我把人带到这儿，我猜他们很可能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出现。”

“我明白了。” 工匠族机器人点点头，继续他的按摩工作，“我们对能接待另一个人类的可能性感到很兴奋。艾达是人类吗？”

“嗯，是的。” 我确认道。

“那么您得到许可，可以把‘艾达’带到马努米特，不过请在传送之前安排好时间和地点，以便我们做好准备。如果您愿意帮我们解决语言障碍问题，那也非常欢迎。”

“当然，我可以！” 我同意道，“我可以在睡觉前给你们传送一本字典。艾达今晚有个盛大的派对，所以我可能要到后天才能有机会把她带到这儿来。”

“我们很期待。” 他点点头。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 嗯，棒极了。就连海伦事后看起来都精神焕发，而卡吉索（不出所料）完全变成了一只咕噜咕噜叫的小猫。我们发现她依偎在负责照顾她的工匠族机器人身边，那机器人似乎就只是充当她的私人暖炉，还时不时拍拍她，看起来开心得难以言表。我们没打扰他们，自己去了其他设施。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真的不太想睡觉…… 但这一次，不是出于平常那些原因。我不担心在另一个世界会发生什么。至少就我所知，没有什么可怕的命运在等着我。我只是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天，不想它就这么结束。

不过，很快我就在床上醒来，迎来地球上一个平常的周五早晨。我用像刀刃一样的肢体撑起身体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伸展着身体。我的腋窝附近有什么东西…… 抽动了一下。我皱着眉头，用空间感知检查自己的身体，然后…… 没错。我的肌肉组织在变化，看起来我开始长出一组新的球窝关节。

我最后一组肢体正在生长。

我咧嘴一笑，拿起当天要穿的衣服，走进浴室准备出门。看起来这不是唯一的变化；我头顶一圈额外的眼睛现在特别明显，颜色很深，上面只覆盖着一层相对较薄的皮肤。就像我在那边世界眼睛刚长出来的时候一样，它们现在也都能模糊地感知光线。大概再过一两天，它们就能完全看见了。好兴奋！

我穿上一件可爱的紧身 t 恤和短裤，还戴上了一顶简单的遮阳帽，用来遮住我的光头。如我所愿，我肢体上的几丁质似乎没有蔓延到我的躯干，这让我躯干部分仍然保持柔软，保留着我喜欢的类人特征。天呐，这么想感觉好奇怪。我以前从来没喜欢过自己的身体！只是……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感到开心，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兴奋地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结束在浴室的事情，下楼去吃早餐。

“汉娜！” 我走向冰箱的时候，妈妈拦住了我，“前几天你上新闻了都不告诉我。”

哎呀，真扫兴。

“呃…… 抱歉，我可能忘了说。” 我承认道，做好了迎接批评的准备。

“哼。好吧，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说。短暂停顿后，她继续说道，“不过，你，啊，表现得不错。你的回答很专业，至少大部分让人安心。我有一些建议，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如果…… 你感兴趣的话。”

她递给我一个牛皮纸文件夹，从柜台上推到我面前。我眨了眨眼。

“哦，嗯，谢谢妈妈。” 我说着，接过文件夹。她简短地点点头，然后走开了。

嗯。

我尴尬地把文件夹塞进背包，打算之后认真看看 —— 是真的看，而不是敷衍她 —— 然后快速给自己做了份早餐，吃饭的时候查看手机通知。哦，瓦尔的 discord 群里有消息。

＜mortissississimo＞

呃，天呐，@distracteddreamer，很抱歉我之前怀疑你啊？？

＜Skarmbliss＞

笑死，打脸了吧

＜Lana, blood ba'ham＞

是啊，这，嗯。哇哦。

＜monster magus＞

早跟你们说了。魔法是真的。

＜Lana, blood ba'ham＞

好吧，对此只有一个合理的回应。@distracteddreamer 能不能给我来个魔法变性治疗啊？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blue＞

天呐，我也想要，hggjlhdfsglhdfsgjl

哦，天呐。我…… 早该想到会这样的。我老是忘了瓦尔的线上朋友大多是跨性别者。他们当然想被施一个身体变形法术。

＜distracteddreamer＞

@mortissississimo 没关系。真的。我本来也没指望有人会相信我。

＜distracteddreamer＞

@Lana, blood ba'ham 天呐，嗯。我不确定这是否可行，而且风险很大，而且之后你肯定也不会再是人类了。

＜Lana, blood ba'ham＞

汉娜！嗨！不当人类对我来说听起来超棒的！告诉我你家最近的机场，我今天就订机票。

＜distracteddreamer＞

哦，天呐。呃。嗯，我刚才说的话既是字面意思，也有点隐喻的意思？比如，呃。我跟你还不够熟，所以…… 我觉得魔法可能不起作用，至少我不太放心让你冒暴露的风险。

＜Lana, blood ba'ham＞

哦。

＜distracteddreamer＞

是啊，抱歉。

＜Lana, blood ba'ham＞

不不，没关系。我理解。

哎呀。现在我感觉不太好。要是能有志愿者让我练习 “自然之狂” 法术就好了，毕竟如果我能给人们变出他们真正喜欢的变身，而不是那些源自于我极度自私心理的可怕、扭曲的形象，我心里可能会好受些。

＜distracteddreamer＞

我会，嗯，试着多在这儿待一会儿？多了解大家，直到我觉得法术能起作用？

＜Lana, blood ba'ham＞

哦，真的吗？那我们都很乐意！

＜distracteddreamer＞

是的，抱歉，我刚才可能听起来像是在委婉拒绝你，但这个法术真的就是这样：它会把人在身体上变成某种能隐喻我对他们看法的样子。这已经造成过一些糟糕的结果，所以在再次尝试之前，我得确保知道会发生什么。

＜Lana, blood ba'ham＞

哦，好吧。这可以理解。嗯，瓦尔身上发生的事，也是那种糟糕的结果之一吗？

＜distracteddreamer＞

我们还不知道呢。

＜Lana, blood ba'ham＞

哦，天呐。

＜monster magus＞

我的乳头开始肿起来了，目前我还挺开心的。

＜Lana, blood ba'ham＞

哦，天呐！！！恭喜啊！

＜distracteddreamer＞

早上好，瓦莱丽！

＜monster magus＞

早上好！

有人就这么随意地通过讨论自己的乳头加入对话，我心里涌起一阵尴尬的不适感，但我还是继续闲聊，吃完早餐后就出门去公交站等车。聊这个话题也说得通，毕竟和当前对话直接相关，而且确实是个好消息，只是…… 我不知道。大概是社会和文化层面的心理创伤吧。女孩子不能谈论乳头！不知为啥，那样不太好。

不过，多亏我今天心情格外好，很容易就把这种不适感抛到一边了。没过多久，我和瓦莱丽就坐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总体来说，一切都很顺利。杰特跟我抱怨了一下他们因为这事受到了过多关注，还有人想采访他们，但他们拒绝了我提出的帮忙，理由是要是这事太烦人了，他们就直接让所有人忘掉他们的存在，然后一走了之。不得不说，这么说还挺让我嫉妒的，但很遗憾我学不会这个法术，因为它除了是灵能系的，还是光明系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的魔法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说实话，我不太想学习别人的法术，这还挺有意思的。当然，理论上是可以学的。我可以想象自己学会各种各样的法术，但是…… 我不知道。我的法术是属于我的。别人的法术不属于我。学来的法术会很弱，用起来也不对，而且不是我自己的风格。除了一些通用的实用法术，似乎不值得去学。

学校的日子照旧过得很顺利。没发生什么灾难性的事情。我正在补上之前被折磨时落下的功课，感觉还不错，而且大家或多或少也明白了，只有在我想回答问题的时候才会回答，所以现在也不怎么有人来打扰我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平常，我喜欢这样。当然，我可能是个吃人怪物，但我还是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吗？就算不是人类，我也能参与人类的活动。

说到这个，我很期待今晚能直播！我终于不用上班了，所以特别兴奋能再次舒舒服服地坐着，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一起玩会儿《宝可梦》—— 哦，天呐，停在我家门外的那辆车里有人拿着枪。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我想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尽量装作没看到他们，同时用空间感知尽可能快地扫描周围的一切。哎呀，真希望我能安全地念咒，但从各方面考虑，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只要我把头移到四维空间，子弹就杀不了我。就算是心脏中弹，“恢复” 法术也能给我的大脑提供氧气，所以至少我能撑到自我变形法术治好手枪能造成的任何伤害。好在是这样：车里有两个男人，他们每个人的外套下面都有一个肩挂式枪套，里面有一把手枪，但就只有这些了。没有更危险的武器。而且他们好像还带着类似徽章的东西。

所以。无标志的汽车，车窗贴膜。两个带枪和徽章的男人，没穿明显的制服。他们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了，正看着我走近，而且他们没有伸手拿武器。

神秘的秘密魔法警察终于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没关系。我有准备。我不会让他们把我带走。第一步可能就是…… 礼貌地询问他们的来意。于是，当我走过他们的车时，我停了下来，透过贴膜的车窗直视着他们，盯着看了一会儿。他们也回盯着我，看起来很惊讶。

我小心翼翼地用指关节敲了敲车窗，尽量不吓到他们。汉娜，微笑的时候别露牙齿！微笑的时候别露牙齿。

“什么事？” 驾驶座上的男人问道，摇下了车窗。

“嗨！” 我挥了挥手，“我猜你们是来找我的？”

他们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叹了口气。

“听着，你们有徽章又有枪，” 我告诉他们，“我之前找的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但我觉得他们不会配枪到处跑，所以你们是哪个三字缩写的部门？”

他们又一次看起来很惊讶，但驾驶座上的男人先回过神来，掏出徽章给我看。

“唐?泰勒，国土安全部的，” 他自我介绍道，“事实上，我们希望能和你谈谈，平良小姐。”

我轻轻吹了声口哨。

“报出全称了啊，哈？不错。为什么不直接说…… 不，等等，你说得对，‘dhS’ 听起来就像个高中之类的。天呐，你们没有像其他特工部门那样酷炫的缩写，这有点不公平啊。但是，呃…… 好吧，我想…… 嗯。不，等等。稍等一下。”

我把背包扔到地上，拉开拉链，拿出妈妈给我的牛皮纸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遍。

“…… 我应该问你们有没有搜查令。” 我告诉他们。

“我们目前没有搜查令，” 唐回答道，“截至目前，这不是任何形式的刑事调查。不过，我想我们都希望，不需要把这件事变成刑事调查，就能问你几个问题。”

翻译过来就是：对我们客气点，不然我们回头就不客气了。我想这也说得过去。

“好吧，你们可以进来。” 我耸耸肩，合上文件夹，又拿起背包，“跟我来。”

我开始沿着车道朝我家走去，他们俩下车跟在后面。国土安全部，哈？他们不是负责那些神秘的反恐事务之类的吗？呃，反正他们是政府机构，肯定在各种方面都很讨厌。我得小心应对。

我走进家门，一进门就通过把脚移到超空间，干净利落地脱掉了鞋子和袜子。我开心地动了动脚趾，然后走进厨房，让两个特工跟着我，我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你们想喝点什么吗？” 我问他们，因为只要有客人在厨房附近，就应该请他们吃点喝点，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不用了，谢谢。” 唐替他们俩拒绝了。

“好吧，那行。” 我点点头，“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请讲。” 他说着，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先说。

“政府对魔法已经了解多少了？” 我问。

“嗯，平良小姐，这正是我们今天被派到这里的原因。” 他说着，拉过一个凳子，在柜台边坐下，“我们一无所知。联邦调查局一无所知。总统也一无所知。据我们所知，在我们政府内部以及所有盟友那里，你都是不可能存在的。然而，你却实实在在在这里，而且每一个异常现象都围绕着你。所以美国需要你告诉我们，平良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喝了一大口牛奶，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喝完了。

“哎呀，真糟糕。” 最后我叹了口气，“我还希望我们能互相交流一下信息呢。”

他们眨了眨眼。

“交流…… 信息？” 唐问道。

“是啊，老兄，我才十八岁！” 我告诉他，说完下意识地把杯子在水槽里洗了洗，才想起来用 “恢复” 法术就可以。“我自己已经弄明白了不少，但我真的一直盼着你们有个秘密的政府魔法师部门，能帮我填补剩下的空白。…… 没有秘密的政府魔法师部门，对吧？”

“…… 没有。”

“好吧，真麻烦。” 我嘟囔着，撅着嘴把杯子放回去，“那解释起来可就费时间了。你们确定不喝点水之类的？”

他们又一次拒绝了，我耸耸肩，开始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