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镜花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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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奇缘

寒鸦掠过血色的晚霞，周卫国在枯井底发现面青铜古镜。镜框蟠龙纹的间隙塞着婚书残页，正是第八章遗失的那半封。当他用玉善的银簪轻刮镜面时，井壁突然渗出冰水，倒映出个穿红肚兜的婴孩——与第七章出现的玉婴一模一样。

\"幻象...\"周卫国攥紧胸口的血玉，水面却泛起涟漪。婴孩化作十二岁的玉善，湿漉漉的发梢滴着冰珠：\"卫国哥，来陪我玩呀。\"她手腕系着的银铃，正是三百年前他送的生辰礼。

周卫国挥刀斩向水面，刀刃却被少女的幻影握住：\"你舍得吗？\"玉善的瞳孔泛起妖异的金红色，那是式神即将苏醒的征兆。井水突然沸腾，无数双婴孩的手将他拖入镜中世界。

镜内是颠倒的军事基地，残破的太阳旗挂在电网上空。玉善穿着昭和女学生制服，在樱花树下转着油纸伞：\"周君，这次别再离开了。\"她颈间的七星刻痕渗出黑血，染红了飘落的花瓣。

\"你不是她。\"周卫国劈断樱树，年轮里嵌着四十九枚弹壳。玉善的幻影发出尖笑，和服下伸出九条狐尾：\"我即是你心中所念。\"狐火点燃基地弹药库，冲击波震碎了镜中天空。

坠落的瞬间，周卫国抓住幻影手腕，在狐尾上系了平安结。玉善突然恢复清明，用发簪刺穿自己心脏：\"快走...镜妖在吞食你的执念...\"血溅在青铜镜上，映出真实的枯井——哪有什么婴孩，只有具抱镜而亡的白骨。

夜雨滂沱，周卫国背着玉善的嫁衣逃进破庙。神像手中的古卷突然掉落，竟是《冥界志》残本。当他就着闪电阅读时，屋檐滴落的雨水在经书上汇成小字：\"破咒需在七星连珠夜，以爱人之骨为烛，心血为灯油。\"

嫁衣忽然缠住他双眼，玉善的叹息在耳畔响起：\"别信...\"再睁眼时，古卷分明是空白的。周卫国将经书投入火堆，灰烬中却浮现金粉绘制的穴位图——正是玉善后背消失的七星阵。

山道传来送亲唢呐声，周卫国追着红轿来到断崖。新娘掀开盖头的刹那，他险些拔刀相向——那分明是玉善的脸，眉心却点着式神咒印。\"夫君...\"新娘递来合卺酒，杯中映出的却是倭寇军官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