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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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了

她要走了</p>

“她真的这么说的？”夏昭衣笑道。</p>

苏玉梅点头：“我不想打扰她们，所以绕了另一边上来的。”</p>

“真好。”夏昭衣欣慰。</p>

苏玉梅看着她比楼下那三个姑娘还年小的面庞，可她说出这话，苏玉梅却不觉违和。</p>

“真正好的，是阿梨姑娘，”苏玉梅淡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芝兰之室，步近而香。”</p>

想到屠小溪的出身，夏昭衣摇头：“不是的，屠小溪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在我去到青香村之前，她便已是如此, 与我关系不大。”</p>

“她的身世，我倒是自林双兰和冯安安那听闻过, 委实坎坷。”</p>

说着，苏玉梅眼睛一转，忽道：“阿梨姑娘，不若，你提携提携她？”</p>

“提携？”</p>

“嗯，她如此聪慧用功的一个姑娘，心志坚定，且有大义，而且，你也很喜欢她。”</p>

“提携。”夏昭衣低低重复这二字。</p>

她身边不缺人手，别人求才若渴，她身旁之人甚至有才而无处用。</p>

可是, 这样优秀的一个姑娘, 夏昭衣又的确想为她做点什么。</p>

安静一阵，夏昭衣道：“看她自己意下如何吧，若是她想回村中去，我们所谓的提携反而是扰了她自己要走的路。”</p>

“嗯, 那我寻个机会去问问。”</p>

聊完屠小溪, 苏玉梅取出一卷纸来，道：“阿梨姑娘，这个，你且过目。”</p>

夏昭衣将卷纸打开，惊艳扬眉，赞叹道：“可是你画的？太妙了。”</p>

略偏江清碧色的玉版纸上，以金箔笔和银勾线交织，画出一幅幅拆解开的立体纹络。</p>

从细到粗，从小到大，从散到整，每一处细节都灵巧精细。所画得，便是他们兄妹口中在宁泗几处古迹中寻到的，玉器上的机关轴。</p>

那玉器无法带走，苏玉梅和苏恒便仿制了相似的木雕，用以研究。</p>

三月初在熙州明台县，因在街上不慎掉落那些小木雕，苏玉梅险些遭人刺杀, 却阴差阳错，让夏昭衣和沈冽见到了这些木雕。</p>

沈冽更从木雕上辨析出, 乃沈谙这些年时不时给他所寄的纹络图案。</p>

苏玉梅诚恳道：“阿梨姑娘谬赞，并非我画得好，这些细节雕琢，偷师自你借我得那幅舆图，且我笨拙，只学了粗浅皮毛。真若说妙，那幅天下舆图，才是天工之作。”</p>

“偷师二字言重了，”夏昭衣一笑，“你若觉得有可取之处，拿走便是，我师父有言，如源开散，广世传之，才叫文明。”</p>

苏玉梅眼睛变亮，欣然道：“贵师门当真大气！不若有些绝学，只闭门而传，还添上诸多条件。我与兄长五年前徒步至岭南之地，有佳酿名唤‘惊梦’，一坛十银，价格昂贵，其通酿酒曲之术，若是外姓想学，首先得不识字，其次得变哑，防将配方外传。我将此事说来，也不是贪利，觊觎他们的技艺，只当是件轶事听听。但如此相比之下，阿梨姑娘及贵师门真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博学广识之人，才不在意被旁人学去什么呢。”</p>

“别夸了，”夏昭衣笑道，“你不也是无私献出这半生走南闯北之见识吗，赔钱也要印发刊售，且不图名，好些都落以你兄长之名。”</p>

说着，夏昭衣将手中玉版纸放下，道：“你当初说，这些纹络来自宁泗的古迹。”</p>

“嗯，古迹在宁泗胜赏镇的西北炉烟乡外，”苏玉梅神色变认真，“阿梨姑娘，在千雪府中时，你不曾觉得这些图纹熟悉，觉得它们熟悉之人，是沈将军。你事务繁多，我本不该拿这个东西到你跟前，但听闻沈郎君的兄长就在衡香，阿梨姑娘，你看……我可不可以去拜访？”</p>

“你要去见谁，想去见谁，都由你自行做主，我只能建议一二。其人不诚，十句话中，四句为假，四句为套，两句为敷衍。”</p>

“……敷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