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微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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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关系

马邑城外燃起了冲天大火。</p>

一辆辆满载粮谷的大车被堆积在薪柴中，付之一炬。</p>

一头头牛羊哀嚎着被就地宰杀，匆匆撤离的索头甚至只愿挑选牛羊身上最肥美的一块肉，囫囵煮着吃完后，便弃之不顾，呼啸离去。</p>

城头众人看着目眦欲裂，甚至还有痛哭流涕的，但这有什么用呢？日哭夜哭，能把索头哭死么？</p>

城外不过三千多索头骑兵，城内也有四五千步骑，但之前出击过一次，被击败了，从此再也无人敢言战——说实话，那次出击乌桓骑兵损失千余人，索头也死伤六七百，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但索头明显比他们更能忍受伤亡。</p>

东边的地平线上又驰来了数百骑，大部分人呼啸而过，数十骑留了下来，一头戴铁盔的贵人勒马转了一圈，大声道：“走！别逗留了。”</p>

他身上带着两张弓、两个箭壶、一把斧子、一杆木棓和一把能将人从马上勾下来的长矛，看着威风凛凛，但箭壶射空了一半，身上隐有血迹，满脸疲惫之色，实际情况可能没那么乐观。</p>

接到命令的人并不犹豫。</p>

几个氏族头人走过去，将正在煮肉的瓦罐踹翻，大声下令集合。</p>

牧人们先是愕然，随后迅疾起身，没什么二话，直接奔到马匹所在处，翻身跃上，检查了一番器械后，跟上大部队，向北进发。</p>

他们走后一个时辰，又是五百余骑赶到，先在城外兜了一下，然后调头向北，一路追去。</p>

城头众人默默看着，蠢蠢欲动。</p>

太守张通纠结无比，面对看向他的目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下命令。</p>

所有人都很失望。</p>

就不说被索头抢走的未及转移的牲畜了，即便他们什么都没抢到，你以为没损失吗？</p>

不，一样有损失。</p>

牧草和牧草是不一样的，五月是很多优质牧草关键的抽穗孕蕾期，被你这么践踏，今年长势一定不会好。而牧草不够繁盛的话，牧民就会有损失。</p>

另外，农田里的青苗被战马大量啃食、践踏，难道不是损失？</p>

战争进入法多了。</p>

二十八日当天，贺兰蔼头率最大一股人马四千余骑北上，直趋善无西北的古长城隘口，过连岭，进入诰升袁水流域，返回盛乐。</p>

而在他们西边近百里外，丘敦氏带着相对完整的九千余骑走另一条路北撤，两者之间隔着群山，已然难以联络。</p>

金正则还逗留在善无附近。</p>

窦氏父子已经投降了，但伊娄氏的人漫山遍野都是，还在拉扯谈条件。</p>

金正等了几天，怒不可遏。</p>

二十八日一大早，他带人与大军汇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