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癫狂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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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意靠在病房门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乱得像打翻的毛线团。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下意识的为了一个梦想打电话给顾承聿。

而此时的顾承聿正站在心理诊所窗前发呆，手里的咖啡早就凉透了。付医生翻着他的病历直摇头：“顾总，你这ptSd又犯了啊。”

“我知道。“顾承聿嗓子哑得跟砂纸似的，”昨晚又梦见爆炸那次...可这次我看见晚意抱着我们的孩子...”他摸着口袋里的药瓶，自从看见苏晚意和沈砚之一起哄星星的画面，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你这情感认知障碍得治啊。”付医生推了推眼镜。

“我没逃避！“顾承聿突然激动得跟炸毛的猫似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抱着头蹲下，“她说恨我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

付医生递给他杯温水：“要不你跟苏小姐说实话？当年你是生病了...”

“没用。”顾承聿苦笑，“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渣男。”

顾承聿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远方，他回想起小时候，他蜷缩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手指死死攥着睡衣下摆。楼上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姑父又发疯了。

“我让你跟别人说话了吗？！“男人的怒吼震得楼梯都在颤，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像瓷器砸碎在地上。

小小的顾承聿屏住呼吸，从栏杆缝隙里偷看。

姑姑跪坐在满地玻璃渣里，左脸肿得老高，嘴角渗着血丝。

可当姑父突然跪下抱住她腿时，她竟然在哭笑着摸他的头：“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天半夜，顾承聿被热毛巾糊醒。姑姑正给他敷膝盖上的淤青——那是他白天想拦姑父时被推下楼梯摔的。“

阿聿要记住，“姑姑的手指在发抖，“有些人爱你的时候像捧星星，发疯的时候像摔杯子。“她突然压低声音，“但你得原谅他啊，他跪着道歉的样子多可怜...“

八岁生日那天，顾承聿在阁楼发现一箱子碎照片。

每张合影都被剪刀裁过——姑父发疯时剪的，清醒后又用胶带粘好。

最上面那张结婚照上，姑父用红笔在姑姑笑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旁边却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墨水晕开得像血泪。

他摸出药瓶倒出两粒吞下，苦笑着想：原来他这辈子都在重复姑父的路——爱得越深，疯得越狠。

另一边VIp病房里，夏然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电视里播着沈砚之的身家背景——国际医疗集团太子爷，身价上千亿。

“有意思...“她笑得像偷到腥的猫，立马打电话：“给我查查沈砚之喜欢啥，越快越好！“

三天后，沈砚之收到个精致礼盒，里面是他找了十年的绝版医书。卡片上写着“夏然“俩字，他直接扔垃圾桶。可就在弯腰时，突然发现书页批注的字迹...怎么跟苏晚意的一模一样？

他立马给顾承聿发消息：“小心！夏然在模仿晚意笔迹！“

顾承聿秒回：“知道了，星星病房已经加派保镖。“

刚放下手机，门就被推开。夏然穿着紧身职业装扭进来：“沈教授～人家来请教问题嘛～“

“出去。“沈砚之头都不抬。

夏然假装不小心碰倒水杯，趁机往桌底粘了个窃听器。“哎呀对不起～“她手指故意划过沈砚之的手背，“听说您爱听古典乐...“

沈砚之突然抓住她手腕：“知道毒蛇为什么老吐信子吗？“他凑近耳边冷声道：“因为它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