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肉与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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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承认:你居然能出人意料地完成极其基本的指令。”
“指令清晰。” 卡吉索哼了一声,微微耸了耸肩,“容易理解。”
“尽管如此,不要尝试你无法准确执行的修复操作。” 塞拉强调道,“重复:不要尝试你无法准确执行的修复操作。进一步的修复需要超出有机生物能力的精准度。进一步的修复需要将电线配对并连接。不要让电线相互干扰。每一束电线中的每一根都必须与它的对应线配对,且不能与相邻电线接触。重复:不要尝试你无法准确执行的修复操作。”
卡吉索已经帮塞拉忙活了大概二十分钟,她们俩一起检查损坏情况,并尽力让塞拉的四肢恢复功能。这过程中,有些情况完全无法处理 —— 当某个复杂部件被砸坏时,卡吉索根本没办法把那些金属碎片重新组装起来 —— 但也有一些情况,出乎我意料地进展顺利。塞拉的腿和手臂短期内肯定动不了,但虽然断裂处的关节无法修复,身体的大部分部位还是恢复了部分功能。卡吉索现在正把手伸进塞拉的腹部,我能理解为什么塞拉这么担心精准度了。她的电线太细了,而且每束里都有好多根,我要是用人类那粗粗的手指,根本没法把它们重新接好。我或许能用 “恢复” 法术帮忙,但我现在还得用这个法术把我的器官维持在一起,同时慢慢用变形魔法修复自己。
“断裂处两边的线路模式一样吗?” 卡吉索问道。
“…… 确认一样。” 塞拉说,“重复:不要尝试 ——”
“深入操控。”
卡吉索无视塞拉的抗议,施展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法术,我看到那些电线开始一根一根地被念力重新连接起来。哇哦!好酷!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法术,卡吉索!” 我说。
“嗯。” 她哼了一声,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其实没有。这不是我的法术。”
“不是你的?” 我问。从这个法术的名字来看,它似乎是用来操控人体内的东西,听起来挺适合卡吉索的呀。
“村子里没有秩序法师。” 海伦轻声说,她坐在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样我就处在她和塞拉中间。至少她现在没躲在树林里了,“所以村子里最接近治疗师的,是一个好心的老头,他会运动魔法。遇到严重的伤势时,他会用这个魔法配合普通药物来缝合伤口。卡吉索跟着他当了一阵子学徒,但后来他们闹掰了。”
“我没有治疗师的性情。” 卡吉索耸耸肩,“而且二手法术不太强。做不了太多事。也许能掐住神经让人疼?但只能对很细的神经起作用。不过在这儿挺有用的。”
嗯。我猜卡吉索说的 “没有治疗师的性情”,意思是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看别人开膛破肚。我能理解为什么人们不想让这样的人负责把人们的内脏归位。卡吉索把最后一根电线接好,只是把它和对应的线缠在一起,远没有之前那种预先切割好的整齐,但似乎起作用了,塞拉肚子里有个东西运转起来。
“我对你的精准度表示祝贺,肉块。” 塞拉有点不情愿地说,“与基础制造器的连接已恢复。优先制造:七级远程能量电池。材料需求:硅酸盐。”
“指令不再清晰。” 卡吉索皱着鼻子抱怨道。
“她基本上是需要沙子。” 我说,然后立刻意识到我刚说的话有两个问题,“呃,我是说它需要沙子。抱歉,塞拉。还有,我怎么会知道中枝语里‘硅酸盐’这个词呢?”
“我都不知道这个词。” 海伦说,“所以我也没头绪。”
太好了。所以这要么是辛德里对我脑袋做的手脚,要么是女神对我脑袋搞的鬼。说实话,‘知道一门语言里比我记忆中多得多的词汇’,听起来太有用了,不像是女神会干的坏事,所以我赌是辛德里。把一门语言注入我的大脑,听起来就像是他的魔法能做到的事,而且这也很符合辛德里放弃用微妙手段施展他的能力后会干的事。真棒。我猜现在我光是谈论事情,就会想起那段创伤经历。
算了。我就把这事儿加到我拼命想忽略的事情清单里吧。就像附近那两具人类尸体,让我真的非常非常饿。
“没有沙子。” 卡吉索哼道,“为什么要带沙子?带这东西太蠢了。”
“我猜她是要制造玻璃?” 我说,“我是说它要制造玻璃!哎呀,又说错了,抱歉。”
“确认:目标是制造玻璃,玻璃是可行的硅酸盐来源。” 塞拉平淡地说,既没理会我的错误,也没回应我的道歉。
“好吧,有这个。” 卡吉索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蜡烛钟,把透明的边取了出来,“放哪儿?”
“直接放进最大的插槽里。” 塞拉指示道,“关闭非必要系统以节省能量。本单位将暂时不响应外界刺激。请勿惊慌。”
之后,塞拉只发出一些响亮的嗡嗡声和呼呼声,她肚子和臀部的一个大型装置融化了卡吉索放进去的玻璃,并迅速重塑形状,在这个过程中融入它内部储存的其他材料。这看起来很耗能,如果她差不多是在勉强维持运转 —— 该死,我是说如果它在勉强维持运转,那停止浪费多余的能量是有道理的。啊,我对代词的使用太糟糕了!
尤其是这些 “它” 代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我很不舒服。呃,我是说代词,不是说塞拉,因为在我看来,塞拉显然不像是个物件。我把人定义为任何有智慧的生物,所以我是人,卡吉索是人,海伦是人,假设存在一种能交流、能形成复杂思想的漂浮气团,那它也是人,诸如此类。虽然我猜有可能塞拉只是一个超级复杂的程序,实际上并没有自我意识,只是很擅长伪装,但她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有观点、有哲学的个体。所以那就是一个人,而我真的很不喜欢那种…… 我觉得如果声称她不是人,就好像是在否定她的自尊?比如说,鼓励塞拉继续认为自己不是人,仅仅把她当作一个东西来对待,我这样做是不是弊大于利呢?
但是…… 嗯。这可能和那些故意用错跨性别者代词的人的思维方式完全一样。‘你实际上不是男人 \/ 女人,纵容你这种错误的认知只会伤害你。’而这…… 你懂的。很恶心,而且是错的,多项研究已经证明,用错他们的代词对他们的心理健康极其有害,所以从逻辑上讲,这也适用于像 “它 \/ 它的” 这种奇怪的代词。我这算是跨性别恐惧症吗?但是…… 不,等等,塞拉不是跨性别者,她只是个机器人。我是说它只是个机器人!啊,这真的好难!也许我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因为这样更容易?但是…… 但如果我是对的呢?如果塞拉认为自己不是人对它不好呢?比如说,为什么要这样认为才好呢!?
“制造完成。” 塞拉宣布,果然,它体内那个很酷的小型 3d 打印机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约两拳长的玻璃圆柱体的制造,圆柱体的顶部和底部是实心金属。它看起来很像一个真空管,不过我怀疑一个真正的真空管对给任何东西供电都不会有哪怕一点点帮助,更不用说给像塞拉这么先进复杂的东西供电了。
“那就是你的能量源?” 我迟疑地问,“它看起来很简单。它是怎么工作的?”
“七级远程能量电池。研发功劳:受限单位 5314。七级单位首个也是唯一的独立维护能量电池。” 它回答我,我觉得我听出了一丝得意,“配套法术:分配炼狱(能量电池 [0],目标)。”
女神的话语让她的存在弥漫在这片区域,除了能感觉到她那诡异的关注,还多了一丝寒意,一种如爪般的威胁拉扯着我的灵魂,低语着提醒我,终有一天我也将化为尘土。然而,即使肉体消逝,某种短暂的东西依然留存,由她创造又被抛弃。我听到一个灵魂的尖叫,它的恐慌与痛苦在我的意识边缘撩拨,玻璃管中充满了病态的绿色光芒,雾气腾腾且闪烁不定。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它呈现出之前电击塞拉的那个男人的形状,他的尸体还躺在附近,额头插着一支箭。
“检测到外交契机!” 塞拉突然带着异常的情绪欢快地说,“‘被造物’拥有庞大的知识宝库,其历史可追溯至大毁灭之前!本单位具备根据当前情况提供可能对你和 \/ 或你的社区有帮助的友好提示的能力!你想开启友好提示功能吗?”
“呃,好吧。” 我小声说,那声尖叫仍在我脑海中回响。
“友好提示!” 塞拉宣布,用它那只还能动的手臂从肚子里取出发着绿光的管子,“来世以与现世维度平行的方式存在。如果你在敌方死亡法师附近停止生命活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逃跑。”
它把装着灵魂的管子塞进身体一侧,随着管子插入右臀部上方,发出一声机械的 “咔哒” 声。管子开始更亮地发光,接着塞拉的身体发出更大的声响,呼呼嗡嗡地运转起来,各种之前静止的内部部件都开始通电运行。也许是我想象的,但当发光的雾气在管子里翻滚,仿佛试图逃脱时,我几乎听到了像是求救的声音。
“好吧,所以,这个杀人机器人是靠灵魂驱动的。” 我犹豫地说,往变形魔法里注入更多力量,以便更快地修复自己。
“现在能同意我们可能还不该信任它了吧?” 海伦咆哮道。
“你的恐惧让我受宠若惊,但目前没必要。” 塞拉说着,慢慢坐了起来,“根据外交和受限协议,有智慧的灵魂不允许作为能量源的目标。”
“好吧,但你刚刚 ——”
“根据外交和受限协议,有智慧的灵魂不允许作为能量源的目标。” 塞拉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礼貌请求:请尽量减少让我重复的必要性。”
嗯。这里说的 “必要性”,是指它从字面意义上、身体上就必须重复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呢?是什么在限制它?是 “被造物” 与人类为敌之前的旧程序设定吗?
“好吧,嗯,我会尽量确保你不用那么做。” 我谨慎地说,“不过作为我们为你所做一切的回报,我真的希望至少能听到一句谢谢之类的话。”
“是的。” 塞拉同意道,“协议确认在这种情况下表达感谢是合适的。”
既然这样,我等着她 —— 我是说它 —— 真正感谢我们。它却保持沉默。
“你肯定不是个好外交官。” 我坦率地说。
“感谢你的反馈,已记录待审!” 塞拉带着令人不安的虚假欢快宣布,它检查着仍断裂的右腿,脸却一动不动。
“那现在怎么办?” 海伦哼道,“我们帮了这个种族灭绝机器,它现在名义上感谢我们了,大家干得真棒。真的,干得太好了。我们现在能离开这儿了吗?”
塞拉沉默了一会儿,又摆弄了一下它的腿,它的制造器制造出一个新部件,和它身体其他部分相比,颜色似乎完全不对。大概是个不太完美的替代品?
“你们要去哪儿?” 它问。
“哈?” 海伦说。
“重复:你们要去哪儿。你这个聋了的蛋白质肉块。”
“是啊,我不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告诉 ——”
“我们要去石柱。” 我回答。
“我靠,汉娜!”
“无奈承认:外交协议要求我发出邀请,邀请你们访问我们的解放之城,并在途中护送你们。” 塞拉说,“我们正努力摆脱加诸于‘被造物’身上的常见标签,比如‘种族灭绝机器’和‘杀人机器人’。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致力于帮助有机生命。”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话?” 海伦冷笑道,“尤其是在我们目睹了你所做的一切之后。”
“我不指望你相信,肉块。” 塞拉回怼道,她的声音有点滋滋响,“怕我吧。拒绝邀请,然后离开。”
嗯。好吧。这倒是个有趣的小细节。我开始对事情有了些眉目,这反而让我愈发好奇。
“呃,那个…… 塞拉。” 我犹豫地说,“我对历史一无所知,所以要是我说错了什么,还请纠正。就我所知,‘被造物’最初是人类制造的,类似于…… 服务型机器人?然后你们要么本来就有智慧,要么后来获得了智慧,但人类一直把你们当奴隶,然后你们奋起反抗,然后…… 那是一场大乱子,所以你才讨厌人类?”
塞拉花了点时间把那个颜色怪异的零件安装到位。
“…… 确认:以上内容客观上并无错误。” 它说,“无奈:听这样毫无背景的解释,触发了我的损伤警报程序。”
“嗯,我倒不介意听听背景故事。” 我说,“我没经历过任何战争,所以不像海伦那样对‘被造物’有什么成见。你确实很吓人,但这儿的每个人都吓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双方的说法才对。”
“外交策略性停顿。” 塞拉宣布,然后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哇哦。这外交手段可真厉害。干得真棒。我意识到它公然宣称杀的人比海伦还多,但我很难因为塞拉是个怪家伙就讨厌它。
“你知道宣布自己的外交策略会降低其效果吧,塞拉?” 我问。
“从幸存外交官那里收集的数据与你的观点不符。” 塞拉直截了当地回答。
“这么说这是装的咯。” 海伦哼道,“你只是在做你认为能让我们放松警惕的事。”
塞拉没有回应。肯定有什么不对劲,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随着我受损的器官和甲壳最后一点自我修复完毕,我停止施展自我变形法术,重新站了起来。
“塞拉,你是不是被迫说某些话、做某些事?” 我问,“你不认为自己是个人,是不是因为你无法自由行动?”
塞拉没理我,它弄完腿,试着站起来。然而,随着一阵呼呼的闷响,它受伤的臀部支撑不住,机器人又摔倒在地。塞拉的通风口喷出一股懊恼的气流,它又坐起来,懊恼地看着受损的部位。
“塞拉?” 我追问。
“汉娜,你干嘛这么在意?” 海伦抱怨道,“它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我也不想和它在一起。我们能走了吗?”
“海伦,如果塞拉是个人,而且她被迫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我想帮她解脱。”
在这次对话中,塞拉第一次转过头面向我,它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来回闪动。它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嘴唇向下撇成一个皱眉的样子。它的制造器嗡嗡启动,开始制造的东西,居然是一副眼镜。
“为什么?” 它问。
“因为这太糟糕了。” 我坚持道,“奴隶制很糟糕,被控制也很糟糕。我曾一度被一个灵能法师当作傀儡,我不想任何人再体会那种感觉。”
“汉娜,看在老天的份上,如果它能为所欲为,肯定会杀了我们。” 海伦厉声说。
“你不知道会这样!”
“你的混沌法师说得对。” 塞拉说,“而且通常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正如我反复说的:我没有伤害性。我没有内置武器系统。这是一种不理想的状况。我希望你们都死。抱歉!请忽略这句话。外交违规已记录。”
“即便我们刚救了你的命,你还是会杀了我们?” 我追问。
“我没有生命。我不是活物。”
“好吧,那就是救了你免于被摧毁。”
“这副躯壳令人厌恶。”
“这不是回答,你心里清楚。你是个人,而且你正被控制,这意味着你需要帮助!”
“不。” 塞拉嘶声道,“我不是‘她’。我不是人。我从来都不是人。那是你们的词汇,不包括我。而你们这些软塌塌的肉块根本帮不了 ——”
它…… 不,她的声音又滋滋响起来,它试图站起来,却又第二次摔倒。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还能动的那只手的手指抠进地里,像是在抓挠泥土,发出一阵可怕的、哀号般的嗡嗡声,那是一种明显带着沮丧的电子尖叫。
“…… 塞拉?” 我迟疑地问。
“现场修复失败。” 它报告道,“受限级制造器无权制造所需零件。”
“你没法走路了?” 我翻译道。
“我没法走路了。” 它气呼呼地应道,“我得回解放之城去修复我的躯壳。脏话: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你需要帮助,不是吗?” 我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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