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顾衍瑾和沈砚洲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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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洲看了他许久，随后点点头：“我今天只上上午的班，你可以慢慢说。”

其实沈砚洲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是，他原以为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拖一下的，没想到顾衍瑾的病情恶化得这么快。

顾海文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沈砚洲和顾衍瑾两个人。

窗外寒风呼啸，刮过一棵光秃秃的树丫，吹落几片褐色的枯叶，太阳依旧没有出来，世间大地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机。

顾衍瑾和沈砚洲说了好久好久的话，最后一缕夕阳钻过窗帘透进来时，顾衍瑾感激地对沈砚洲笑了笑。

沈砚洲却是笑不出来。

他目光泛起丝丝涟漪，对顾衍瑾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你这样做，她会如何......”

顾衍瑾垂下眸子，轻轻点头：“我知道。”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

房间里一片死寂。

再细看，顾衍瑾的眼里已经汪洋一片。

“晚点我还有个东西要交给哥，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沈砚洲看着他，喉咙似灌了铅，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点头。

顾衍瑾倒率先安慰起他来：“哥，一切未定，不是么？你我都不必太悲观，我或许也会有美好未来。”

顾衍瑾说这话时，窗外的乌云忽然被风吹散，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暖黄阳光。

阳光散落在他细碎的墨发上，哪怕他没什么精神，眉眼也很是英俊温柔。

沈砚洲对他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记住我们的约定，哥哥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顾衍瑾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这好像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在沈初淼以外的人面前落泪，尽管他没有哭出声。

沈砚洲递过来两张纸巾，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好了，顾衍瑾，你只能在我妹妹沈初淼面前做宝宝，别在我面前哭鼻子，我可不会抱你的。”

顾衍瑾出院前，又去病房外边看了一眼傅北霆，阮春英和林嘉晚没日没夜地在照顾他，阮春英说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在慢慢变得正常，但就是意识还不清醒。

脱去病号服的顾衍瑾，换上了白天那身黑色西装，坐上周启的车，回了家。

车子停在顾氏公馆的大门口时，他摇下车窗，看了灯火通明的公馆好久好久。

他透过那个不大不小的窗口，试图看到房间里边的可爱人儿。

但他等了很久，窗上只有暖黄的灯光，没有人影。

或许他可爱的老婆已经睡了呢，他想。

他今天跟她说，他在跟公司的高管吃饭，所以晚餐就不回来吃了。

沈初淼信以为真。

然而，顾衍瑾却只是找了一处地方，抽了好久好久的烟，虽然他知道抽烟不好，但他没能忍住。

他真的很少抽烟，好几次，都是因为沈初淼。

开了车门，顾衍瑾迈开笔直长腿，向公馆里走去。

上了楼，打开房门时，沈初淼正从被窝里探出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望向他。

“老公，你回来......唔......”

沈初淼话还没说完，顾衍瑾解开西装外套就压了上去。

他狠狠地覆上她的小唇，一遍又一遍，他从未如此疯狂，好像要把她身上的的每一寸气息刻进骨子里。

吻了几分钟后，沈初淼用力推开他，“你吸烟了？”

沈初淼心里又气又心疼，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回事，顾衍瑾又伏在她的脖颈里，蛮横地也想把他的气息留在那里。

沈初淼喘了好几下，忽然感觉到脖间凉凉的，似有冰冷的液体在滑落。

她垂下头，捧起他的脸去看他，只见上边已经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