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海道谢见甄如故 英莲苦心焚香止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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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到甄士隐带着英莲去林府拜访。

打听到了甄家下榻的地方，林如海就携黛玉来了客栈。

林如海的身子还很虚弱，由壮实的仆从背上了客栈二楼。

封氏指挥着下人干这干那。

用厚实的被子铺了座椅，又怕林如海大病初愈畏寒，给小二塞了银子再让给屋内添个暖炉来。

她不便相陪，收拾好后，就去了丫鬟房中安排余下的事。

“林兄何必如此？听永年说，林兄还得将养几日，我本想着待林兄大好了，再去府上叨扰。”

甄士隐观林如海面色，不似大病之人的模样，只是整个人瘦的厉害。

林如海腿上无力，告了罪在椅上行礼。

“甄兄哪里的话，某这条命都是甄兄给的，若某还因病托辞在家不来拜谢，某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你我本是同乡，奈何我离去的早，没能见到林兄与李老弟金榜题名时的盛况，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得见林兄，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这倒不是假话。

多年来，甄士隐一直心怀故土。在姑苏时他就对贫寒仕子解囊相助，也是希望姑苏多出英杰的缘故。

十年前在东洲，听说榜眼、探花都是姑苏人，他开怀畅饮，大醉而眠，只遗憾没能亲眼看见。

“甄兄高义，以至宝救某，某心下感激，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见甄士隐压根不提救他的事，林如海心中对甄士隐越发敬重。

“想十年前，我儿被拐子所拐，多得李老弟仗义相助。李老弟为帮我儿推迟了科举行程，何等胸怀。既得了那异香，又逢林兄重病，举手之劳罢了。”

十年前，李章义本来是与林如海约好一起上京的，岂料临行前遣人告诉林如海，让林如海自行上路，他有要事要办。

待在京城会面，细问之下，才知他要给一个被拐的女娃找到了爹娘。

林如海与李章义打小相熟，知他自来最喜豪侠故事，有侠士遗风，因此调笑了两句，就抛之脑后。谁能想到，李章义当时所帮的孩儿，如今救了他？

只叹世间缘法奥妙，不可尽言。

言谈之间，林如海发觉自己与甄士隐处境颇为相似，都是生于姑苏，膝下只得一个老来女。

你来我往间，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却说这边，黛玉去了英莲房中。

初时由李永年引着，黛玉再三与他道了谢，平日里最是能言善道的李永年突然就变成了哑巴。

翻来覆去也能说出一句，“不必挂怀。”

见林家来了女眷，施益丰不好出去，只坐在自己屋中。

听到外面李永年的窘态，惦记着一会儿要好好奚落他一番。

英莲开门将黛玉迎了进去，一阵药香传出。

看到英莲房中有些烟气，李永年不禁好奇。

一处生活已有一些时日，李永年知道，英莲爱香却不喜烟，推崇杨廷秀诗中“但令有香不见烟”的意境。

是以平日里都是蒸香、隔火熏香、焖香为主，此番还是李永年第一次见英莲焚香。

然有客到也不便细问。

看着黛玉与雪雁进了门，李永年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