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秦淮茹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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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及开口申辩，旋即被贾张氏不分青红皂白地扣上一顶偌大的帽子。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音撕裂了院子的静谧，“我上辈子究竟造了啥孽哟，怎会摊上你这般的儿媳，我的老天爷呀，老头子，你快将我接走吧！”此等声声哭嚎，仿若欲把多年的委屈倾巢而出。她颓然瘫坐在地，双手不停地拍击着地面，脸上的泪水与鼻涕搅作一团，令旁人观之皆觉狼狈至极。

这般哭哭啼啼又吵又闹，着实令秦淮茹烦扰不堪。秦淮茹立于一侧，眉头紧拧，眼中尽是无奈与厌弃。她意欲解释，然面对贾张氏这般蛮横无理的撒泼行径，一切言辞皆显得那般绵软乏力。恰似过往那些年岁里，每逢婆媳之间生起矛盾，贾张氏总是此般无理取闹之态，从未肯聆听他人解释半分。

棒梗似乎知晓自己的倚仗已至，此刻亦不再逃窜，就伫立在离秦淮茹不远之处观望。他那细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脸上还携着几分狡黠与得意。往昔他犯下过错，只要有奶奶袒护，总能避开妈妈的责罚。可这一回，他心底亦没底，毕竟此次事情闹得这般严重。

秦淮茹此刻被婆婆纠缠，哪还有心力去管他，只得伸手扶额，心中烦闷至甚。她满腔的委屈不知向何人倾诉，多年来为这个家操持，却落得如此境地。忆起往昔的种种艰难困苦，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壹大爷他们尚未得以躺下，便听闻院子里传来鬼哭狼嚎之声。老两口相互对视一眼，皆禁不住蹙眉，只感这一日竟无休憩的时刻。他们原本忙碌了一整天，想着能够躺下歇息片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扰了清静。

“妈，我着实并非有意的，要不您打回来！” 秦淮茹着实不愿再让众人瞧热闹了，他们家今日可谓颜面尽失。在这样的一个院子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今日这一场闹剧，令他们于邻里间的形象大打折扣。她深知脸面的重要性，可此刻却无力挽回。

一想到今日之事，她又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棒梗吓得缩了缩脖子，又往后退了数步。这孩子平素被惯得肆无忌惮，如今闯出这般大祸，却仍不知悔改。

秦淮茹与贾张氏共同生活多年，将她撒泼耍赖的本事学了个七八分。平素不屑以这般手段对待他人，只是，今日她着实忍耐不住了。这皆是生活的无奈与压力逼迫所致，若不是被逼至这般境地，她又怎会妄图以此种方式应对。

“好了！” 壹大爷着实瞧不下去了，索性站在二人中间。他那肃穆的表情令在场之人皆安静了下来。“孩子犯错乃平常之事，不过亦不能纵容，淮茹亦是为了孩子着想，您就莫要与她计较了！”壹大爷在院里向来德高望重，他的话语还是颇具分量的。

虽说众人皆能理解孩子犯错，却都无法理解贾张氏这般护短的心态。在传统的观念之中，孩子犯错就应当受到教育和矫正。可贾张氏的作为，无疑是在助长孩子的错误。

孩子犯错理应好好教诲，否则下次犯下的过错只会比此次更为严峻。这是千古恒定的道理，放纵孩子的错误，便等同毁掉孩子的未来。

只是，贾张氏似乎并未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竟然还能如往常一般不以为意。她一直以来皆是如此，只关注眼前，从不思量长远。

就在这婆媳二人准备继续闹腾之际，门口却忽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诸位，都在呢！” 冉秋叶之所以拣选这个时候来，便是想着此时众人大多歇息了，应不会碰到那些爱管闲事之人。她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院子里会颇为安静，可未曾料到会是这般热闹的场景。

结果万万未曾想到，自己刚走到门口，就见院子里围了一群人。瞧这阵势，揣测刚刚发生了一桩大事，不然众人的脸上也不至于都这般肃穆。她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冉老师来了……” 秦淮茹的脸色变了又变，自家儿子所为之事实在难以示人。她担忧儿子的事情会传至学校，影响儿子的学业和前途。

“今日之事多谢各位了，大家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尽管众人心里皆怀着看热闹的心思，可谁也不会在老师面前言及孩子的不是。

于是，在秦淮茹的声声劝返之下，众人纷纷转身，回至各自家中。秦淮茹则步履匆匆，忙不迭地将人带入房间。

“时辰不早了，那我便直言不讳了！” 冉秋叶原本精心筹谋好了一番言辞，然而，反复思量，又觉那些斟字酌句的话语太过虚伪造作。于是索性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这学期已然过去大半，您家孩子的学费依旧未交，我并非急切，只是学校催得紧迫……” 要知晓，若不是学校方面不断施压催促，她平日教学任务那般繁重，决然不会特意跑这一趟。

秦淮茹闻听此语，面容瞬间再度变色，她并非有意持续拖欠孩子的学费，实则是她那微薄的薪俸，在应对完家庭的各类必需开销之后，着实毫无盈余。“对对对，我必定尽快帮孩子把学费交上！” 秦淮茹亦赶忙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她心中明白，老师能等待这般长久已然相当不易，自己断不可贪得无厌，不知好歹。

两人相坐一起，又详尽谈论了几句有关棒梗之事，诸如棒梗在学校的表现，学习上的长处和短处等等。直至冉秋叶觉得该说的皆已阐述清晰，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只是老师离开之后，秦淮茹的眉头再度紧蹙。 她这一个月的薪资，仅仅只可支撑家中最基础的柴米油盐日常花销。莫说孩子的学费，便是想为家人购置一件新衣，那亦是奢望。着实没有多余的钱财为孩子交付学费了。

“学费……”秦淮茹烦闷地挠了挠头发，满心忧愁：“究竟该如何处置？” 瞧着自己连给孩子交学费都这般艰难，自家孩子却在外摆阔，她的心中又涌起怒火。

“你叫嚷什么！” 贾张氏听了亦觉得心中冒火，暴跳如雷。“我那笔钱原本能够用以给孩子交学费的，如今却被挥霍一空。” 要明白，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月，每一分钱都显得那般珍贵。

“那个王卫国不差钱，正好你在他家劳作，去向他借一些吧！” 秦淮茹深知自己这个婆婆亦是个有钱之人，只不过人家将钱都视作命根子般藏匿起来，自己分毫也获取不到。 只是，让她去向王卫国借钱，她着实羞于开口。毕竟男女有别，又非亲非故，贸然开口借钱，诸多不便。然而前思后想，她也想不出其他妥帖的法子，只得在夜半时分硬着头皮敲响了王卫国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