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谁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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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身边的一个富二代，为了讨好她，高声谈论着最近股市的动向。</p>

“雅姐，渊龙科技最近太猛了，‘无距’系统带动整个产业链，股价翻了几番。我上周跟着投了一笔，赚翻了！”</p>

“是啊，现在谁不买渊龙的股票，简直就是傻子。”</p>

“陆沉渊这手玩得漂亮，简直是点石成金。”</p>

周围一片附和之声。</p>

秦雅的眉头，却皱了起来。</p>

秦家和墨家，在新能源领域是直接的竞争对手。</p>

而墨清漓和陆沉渊的关系，人尽皆知。</p>

在她面前吹捧陆沉渊，无异于自寻死路。</p>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p>

“一群蠢货。”</p>

这个嚣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p>

众人愕然回头。</p>

只见厉烬川端着一杯香槟，缓缓走了过来。</p>

“你说什么？”那个吹捧的富二代，顿时脸色涨红。</p>

“我说，你们只看到了鱼饵，却没看到后面的渔夫。”厉烬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秦雅的脸上。</p>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讨好，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p>

“渊龙科技的股价，是虚火。陆沉渊在用一个美好的未来故事，透支市场预期，绑架整个产业链。一旦他的现金流出现问题，或者技术无法如期兑现，现在的狂欢，就会变成一场踩踏式的崩盘。”</p>

他的话听起来是如此地掷地有声，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p>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的唱衰渊龙科技的言论。</p>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p>

“就是，你懂什么？”</p>

厉烬川没有理会那些叫嚣，他的眼睛只看着秦雅。</p>

秦雅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p>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厉烬川。</p>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p>

“厉烬川。”他平静地回答。</p>

“厉家那个？”秦雅的眉毛微微挑起。</p>

这个名字，在京州上流圈子，最近可是个禁忌。</p>

“你胆子不小，还敢来这里。”</p>

“失败者，没有资格谈论胆子。”厉烬川的语气，不卑不亢，“只有资格，寻找下一个翻盘的机会。”</p>

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秦雅。</p>

她喜欢这种不加掩饰的野心，比那些虚伪的奉承有趣得太多了。</p>

“哦？”她向前一步，靠近他，“那你觉得，你的机会在哪里？”</p>

“不在渊龙科技。”厉烬川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p>

“而在，能与渊龙科技抗衡的地方。”</p>

“比如，秦家。”</p>

秦雅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男人很聪明，而且，很直接。</p>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p>

“继续说。”</p>

“陆沉渊的‘无距’生态，看似无懈可击。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厉烬川说。</p>

“它太重了。研发，生产，渠道，充电网络……他想做全产业链的霸主。这就意味着，他需要海量的，持续的资金投入。他的战线，拉得太长了。”</p>

“只要在某一个关键节点，给他制造足够大的麻烦，就能拖垮他整个体系。”</p>

“比如？”秦雅的兴趣，越来越浓。</p>

“比如，电池。”厉烬川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p>

“新能源车的核心，是电池技术。陆沉渊现在用的是墨家的技术。如果市面上，出现一种成本更低，性能更优，并且掌握在秦家手里的电池技术呢？‘无距’生态，就会被釜底抽薪。”</p>

秦雅的心里微微一动。</p>

秦氏集团内部，正为这件事头疼。</p>

秦家在新能源领域，一直被墨家压着一头。</p>

没想到，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一语就道破了核心。</p>

“你懂技术？”她问。</p>

“我不懂技术。”厉烬川摇头，“但我懂人性，懂资本。”</p>

“技术，可以用钱买，可以找人研发。但战略眼光，和抓住机会的狠劲，是买不来的。”</p>

他看着秦雅，一字一句地说道：</p>

“秦小姐，你需要的，不是一个技术员。而是一把刀。”</p>

“一把，能帮你，精准地刺向敌人心脏的刀。”</p>

秦雅沉默了。</p>

她看着眼前的厉烬川。</p>

这个男人，英俊，冷静，充满野心，像一头蛰伏的猛兽。</p>

虽然落魄，却掩不住那一身的锋芒。</p>

她忽然觉得，那些围绕着她的富二代都成了索然无味的苍蝇。</p>

“你很有趣。”秦雅终于开口。</p>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p>

“明天下午，来秦氏集团找我。”</p>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高傲地离去。</p>

厉烬川看着手中的名片。</p>

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p>

他知道，鱼上钩了。</p>

他收起名片，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p>

然后，转身，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