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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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后宫不少人议论纷纷。关于赵贵人只是借着赵太妃的面子才入宫，实则不讨陛下喜欢的猜测很快就传开了。</p>

赵贵人在庭院内将墙外的闲话听进耳朵里，不住地羞愤落泪。</p>

她想不明白，为何明明都是嫔妃，今年新入宫的新人都有承宠的机会，偏偏她没有。</p>

难道真的是陛下厌恶她吗？</p>

可她在御前一年循规蹈矩，从来不曾惹陛下厌烦，陛下为何对她视若无睹。</p>

欢儿轻声劝道：“小主别多心，陛下不进后宫也是常有的事，您何苦听那群人的酸话。陛下怎么会是因为您才不进后宫？无非是您初封的位分高了，惹人嫉妒。”</p>

“再说了，您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太妃帮忙，您和太妃是血缘至亲，她一定会帮忙的。”</p>

赵贵人的眼睛亮起来：“是了，还有姑母，姑母一定不会放任我不管的。”</p>

等她求了姑母，何愁陛下不来？就在那日，她要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绝对不是厌弃了她，她更不可能比不上桑青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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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此伸长脖子盼了好几日，赵贵人终于收到赵太妃的消息，说一切均以已经安排妥当，陛下会在晚间来她的宫里。</p>

赵贵人喜出望外，忙让尚食局安排膳食，不光备下了陛下平日爱吃的菜，又听姑母的话提前准备了一壶好酒。</p>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p>

她坐在屋内欣喜若狂，忽而想起什么，立刻对着身边的欢儿吩咐道：“我记得我还有些贴身物件在御前，你去派人告诉桑青筠，让她今日晚间给我送来，我会好好赏赐她。”</p>

欢儿应声下去安排，可还没坐一会儿，门外又来一人，是贵妃身边的芊宁。</p>

她进来后先是福了福身，然后挂上熨帖的笑容道：“奴婢给赵贵人请安。”</p>

“贵妃娘娘说前阵子在凤仪宫对您说话重了些，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很是不妥，所以今日特意让奴婢来请您。娘娘在瑶华宫备了礼，想请您过去好好说说话呢。”</p>

贵妃相邀？</p>

赵贵人瞳孔一缩，看着窗外的方向犹豫了好一会儿。</p>

芊宁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笑着说：“小主不用担心，娘娘不过是和您说会儿话，耽误不了多长功夫。”</p>

“您要是不去，那娘娘岂不是更内疚了？也叫人觉得您不敬贵妃呢。”</p>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贵人也不敢不去了。</p>

她站起来反复盘算着，左右陛下晚上才来，此刻刚过正午，还有不短的时辰，应该不会耽误接驾。</p>

贵妃到底是贵妃，她和自己都和太妃亲近，若闹僵了对自己并无半分好处，她刚入宫不久便处处受挫，若能和贵妃关系回拢，那么她就有皇后和贵妃两人的照拂，将来或许就能顺遂些了。</p>

思及此，赵贵人定下了心，连忙笑起来：“是，娘娘相邀，我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这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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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谢言珩早早便处理完政务乘上了龙辇。</p>

浩浩荡荡的仪仗行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之间，落日的余晖铺满他周身，却没能将他的眉眼暖上几分。</p>

自从那日和桑青筠开诚布公，他每每见到她便心中微沉，一连多日都难以开怀。</p>

若连着不见兴许也就无妨了，偏生她就在御前，低头不见抬头见。</p>

这般反反复复进退皆难的处境，谢言珩生平中第一次感受。</p>

酸涩，沉闷，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抓住他的心脏，想要挣脱却又有点舍不得。</p>

但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身为帝王，不该沉溺于得不到一个女人。</p>

所以当赵太妃说那些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思索便同意了。</p>

后宫之于他原本就是这样，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消遣，为皇室开枝散叶。他可以宠着一个女人，但绝不该只想着一个女人，更不该为了她浪费时间。</p>

之前是，之后也该是。</p>

谢言珩的眼底暗了暗，等进到赵贵人的主屋内，酒菜已经提前备好了。</p>

他没有让人催赵贵人回来，反而是自己进去斟了杯酒，不紧不慢地喝。</p>

所以当桑青筠带着赵贵人的东西求见的时候，隔着一重门帘，她正好看到独自饮酒的陛下。</p>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眉头立刻微皱起来，人也犹豫着要不要上前。</p>

是人都有弱点，即使看起来无懈可击的陛下也有，这弱点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p>

那便是不胜酒力，陛下很容易醉倒。</p>

因此他几乎从不会白日饮酒，即便有不得不喝的时候也会用兑了水的淡酒应对，眼前这壶显然不是。</p>

陛下今日走得早，又先去了赵太妃那里，她并不知道陛下要来赵贵人处。</p>

此情此景，显然不是她一个女官该参与的。可赵贵人又有吩咐，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送了东西便走。</p>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谢言珩却一眼看到了门前那抹淡青色身影。</p>

他牢牢盯着她，漆黑的眸晦暗莫深，连嗓子都有些嘶哑。</p>

谢言珩喊：“桑青筠。”</p>

桑青筠迟疑的脚步停住。</p>

门前的戴铮轻声道：“青筠，陛下唤你呢，快去吧。”</p>

至此，她只好端着东西轻步上前。</p>

可刚一进房间，谢言珩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无人能看到的墙壁上。没点烛火的室内看不清他的侧脸，只闻得到龙涎香的香气混着酒气，是破戒的味道。</p>

他含糊不清地在抵在她耳边，高大的身躯紧紧把她拢在怀里，如一件难得又易碎的宝物：“朕可以给你位分，给你自由，护你无忧。”</p>

“你会不会愿意？”</p>